运筹帷幄

随着马车进入皇城，里面更显得阴森诡谲。张牧和王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，王德也不拒绝，显得很健谈。张牧问道，“先生入宫多久了？”王德知道张牧问的是自身的职业年限，王德笑道，“可有些年头了，小时候就被送进宫了。”张牧说道，“先生外面可还有亲属？”王德笑道，“没了，当年阿耶把我送进宫，小妹也卖给了人家。没多久父母就死了，现在倒是有个不成器的侄子也入了宫。”张牧没再说话，王德倒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，“说起来咱家见过不少人，可还真没见过蓝田县公这般的。”张牧疑惑的看着王德，王德笑道，“县公不管是对自家的仆从还是对咱们这些阉人都是一样的，先前从我那侄子那里听说一件趣事，后来才得知是县公。”张牧笑道，“什么趣事，不妨说来听听。”王德笑道，“我那侄子说，有个人一直喊他先生，看待那些奴隶也与旁人不同。还说什么众生平等这等荒诞的话，咱家听了以后也觉得好笑。”看到张牧不解，王德朝赵四努了努嘴。张牧恍然。原来是当初在奴隶市场跟张牧卖赵四一家的那个太监。张牧笑道，“这有什么的，身体的缺陷说明不了什么。看人看事得看本质，一个坏人一辈子到头只做了一件好事，那么这也是好事，我们不能因为他是坏人而否定。一个好人做了一件坏事，那么这就是不好，不能因为他做过好事就能无视。像内侍一样，他们身体上有了缺陷就不是唐人了？本身就受到身体和心里的伤害，而且人都是个体，我们没有权利去剥夺质疑他人的生命。所以我很不喜欢那些打死自家婢女却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人，我改变不了，但最起码我不会去做。最起码的是非观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我跟他们不一样。做自己就好，每个人做自己就好，没必要迎合他人的喜好。”王德听得张大了嘴巴而不自知，赵四憨憨笑道，“我不懂那些，我只知道我那两个孩子吃喝都比别家少爷小姐都要好，我那婆娘都年轻了不少，我天天都有肉吃有酒喝。”张牧腹诽，叫金莲的能差吗，好歹也要对得起这个名字。王德半天回过神来，看着赵四说道，“还是你命好。”赵四笑道，“都是公子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