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要死的徐渭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：自己这一生没有功名！自己不能死，还得考取功名当官呀，我怎么能死？
独有凤皇池上客，阳春一曲和皆难。
死神没有来，但是故人却一个挨一个地来到徐渭的脑海里：首先来的是嫡母、张天复、张元忭、胡宗宪这四大恩人，接着是潘似、素儿、张氏等自己的妻子与情人，接着是沈炼，严嵩，李春芳，徐阶、李时珍、戚继光等等，这些人，一个个似乎从灰色中向他走来，没有颜色。那悠长的生命，悠长的时光隧道，生命是一曲不尽的悲歌，唯有任其跌落，跌落，跌落进空垠……我遇到了生命，悠长的生命，该死的不死，不该死的都死去了，时光太长，太瘦，太老，生命太长，叫人难解难结，难即难离。徐渭心中叹息道：我也算来世间走了一遭，就让一切都回归虚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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